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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3/6/23 21:4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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串门

——榆树湾硫磺厂子弟成长记

串门,顾名思义,泛指东家进西家出,邻里、熟人之间的日常登门做客和走动,这在城里人或者现代社会里,也许有侵犯他人隐私权之嫌,或者给别人家添麻烦之类各种不好,因此似乎也成了人们记忆中的昔日中国乡村世相,几成绝版!然“老死不相往来”就真的好吗?

在我的家乡,亲戚之间的走动被称为“出门”,如果说通过“出门”实现的是进一步确认、保持血亲之间的家族亲情纽带,那么“串门”就是寻常庶民百姓家庭间必不可少的增进了解、解消误会、加深友谊的社交手段,它在维系身边社会保持良性运转过程中起到了必要的润滑剂作用。亲戚之间的走动往往是在时分八节,或者有大事需要家族内所有成员聚集时才发生,因此不会接二连三的去出门。而串门由于其发生的随时性和空间距离上的无限性,因此发生频率就远远高于前者。对它经营的好与坏,一定程度上还折射出某人的情商高低,乡评如何等,真还怠慢不得。

家乡自古以来流传下来这么一句话,叫做“白天拧游走四方,黑夜点灯补裤裆”,听到后每每令人遐想——步态轻盈,拧扭着身段的神游是潇洒,不过归家后点起煤油灯,做拉下的家务活却有一些狼狈。这也许更多是针对那些整天喜欢串门的中青年女人们说的,因为笨手笨脚的大老爷们一般不做、也做不了“补裤裆”这针线活。爱玩耍、不着家的猴娃娃们也经常会被家里大人如此数落一番,不过这话风实在是温和,该是戏谑的口吻了。在成人的世界里,说某人爱“串门子”、或者如其他地区所谓的“摇门子”,这一般总不是什么好现象,每每容易惹出祸端来,属于山乡陋俗,不值得效仿与提倡了。本文不说成人世界的诸如此类“串门”,单讲一下记忆中儿时在家乡榆树湾硫磺厂串门的故事。

硫磺厂职工后代的年龄可以从上世纪建厂的五零后跨到八零后,以六零后队伍最为庞大。想当年,故乡是方圆数百里内最大的工业重镇,在发展鼎盛期时更是伊盟范围内数得着的国营大厂。国家为建设榆树湾硫磺厂,征用浪上村和榆树湾东湾的红泥窑湾。浪上村被建设为矿区,整个硫磺厂背倚北山,南抵黄河,景色壮观的砂坡和磺炉湾隔着黄河,与南岸的吕梁山脉上呈北西向绵延的明长城相互映照,蔚为壮观!紧挨着矿区,西边的红泥窑湾则改造为办公区和家属区。围绕着厂部,东边家属区是保健站周围盖起的平房,然后平行向西的位置是沿山而起的三排工人宿舍,这里主要安置不带家属的单身职工。在更东头山脚下、在二处家属区的夹缝处,还零零散散有几处榆树湾老住户的院子。工人宿舍再往西是五排旧石窑,旧石窑西边是最后建起的紧邻石峡沟的三排新石窑,新旧石窑排之间有公共厕所,有用来引流夏天山洪的排水沟。这一片是硫磺厂最大、最集中的职工家属区了。过了石峡沟,就进入了古镇榆树湾西湾的地界,这里有庙,有戏台,有我们每天去上学的八·二五学校。居民以榆树湾生产队住户为主,是榆树湾的老住户,庄户人的日子谈不上富裕,但一般都是住独门独户的石头围墙院子。家乡这地方,山是石头山,滩是石头滩,不缺的就是石头,如果谁家住的是黄土窑洞,那还真是稀罕物啦。

在榆树湾硫磺厂上班的工人及其家属们以本地人为主,近的来自沿河两岸山西河曲县和内蒙古准格尔旗,远的也有从陕西府谷、神木甚至从河北等地慕名投奔而来的青壮年们,再加上从全国各地调来的专业技术人员、管理人员,想来最初交流时一定是南腔北调,闹出过不少笑话吧。他们总是因了某种机缘,风云际会于这一块黄河谷地,尽管各自的成长经历不同,文化层次也不同,但只要在这里住上几年,或者有了自己的后代,那就会无不被深深的感染,终身打上硫磺厂职工家庭的印记,那又是怎样的风景呢…

来自远近各处,单枪匹马到硫磺厂当了工人、进而成家的年轻青壮年汉子们,纷纷失去了原有的大家族庇护,对他们来说,硫磺厂就是他们的“大家”,是唯一的家。因此必须融进去。滚打几年后,那呛人的磺烟味早就闻惯,反而是恼人的蚊子纷纷逃离了榆树湾。他们住进了硫磺厂提供的家属石窑,那是一间一间连在一起的石窑大通排。那石窑宽不过三米,入深七、八米。在户均只能分到一间的石窑里,普通工人家庭平均都有三、四个小孩,多者五、六个。一进门是紧接窗户的顺山炕,炕沿墙根下叠掇着全家的铺盖,狭长的过道里安置一个黑色粗瓷水瓮,挨着再放一两顶大小不等的躺柜,最里面还要留着炕灶炉台…满满当当的,这大概就是我们见的最多的内部标配。

公共厕所建在了石窑排西头的空闲处,一大早往这里倒屎尿盆子也是早课第一了。在南向的石窑门前隔三、五米宽处的地方,住户们会紧挨着前排石窑的后墙,建起了用来储存粮食、杂物等的凉房,这个要自己盖,公家不给统一搭盖,于是爱拾闹有能力的人家就会把这凉房盖成有檩有椽、宽大明亮,能住人的南房。石窑与凉房之间的空间似乎是每户的私有“领地”,虽然没人指派,但各家要维持门前的卫生,冬天里还要各扫门前雪。否则会被别人“提醒”或笑话的。话说回来,这又是连接东西两端的公共通道,各家绝不能在自己家门前设立路障,或围出一块封闭的“院子”来。从西向东贯穿整个家属区的路,除了南端那一条称作“汽路”(以可以跑汽车而得名)的主道,再就是沿河畔或者沿着北山脚下的无名小径,没特殊情由,行人不会绕山脚河畔走。于是石窑排的住户门前经常人来人往也是寻常风景了。东西长长的通道和长短不一的凉房犄角旮旯还是小孩子们日常捉迷藏的好地方,有时前排窜到后排,孩子们跑来跑去的,一惊一乍的,好不自在!

在磺厂子弟的成长过程中,串门就是日常茶饭事。由于那种划一的居住环境,又由于那个年代正逢人口爆炸式增长,家属区里到处都是半大小子、女子的身影。虽然许多大人们文化程度不高,属于刚刚脱盲的程度,但下一代对知识的渴望,对周围的世界的好奇正旺盛,因此无论是去听经多识广的大人说,还是同龄人之间的瞎说六道,许多见闻是在不经意的串门中得到的。有一个人的串门,更多时候是成群集队去串门。尽管那串门的经历已经过去了几十年,但仿佛就发生在昨天…

那年代的城乡界限还是泾渭分明。硫磺厂紧挨着西湾的榆树湾生产队,周围的耕地都属于生产队。和突然冒出的几千人大厂做邻居当然是好事,可是成群结队的磺厂子弟们害起人来真是防不住。亮红晌午,有在浇水的水道上乱接水管往出抽水的,有躲在架豆角下,张着弹弓打麻雀的。更有那手不贵气,偷人家的水萝卜一类吃的,上下学路上,看到茴子白地里的蝴蝶飞舞着,偷看四周无人,忍不住就脱了上衣闯进去扑过去---这都是令社员同志们烦心的事情,也就是驱赶出来,数说几句就过去了,你要认真了,那日子简直没法过。除非是有亲戚关系,两方往来真不多。庄户人家一般都有独立的院子,你即使有事要去登门,院子里的狗叫声也提醒你不可莽撞闯入,因此磺厂子弟们到西湾农村住户家串门的记忆很模糊。而磺厂的工人们居住在大开放的棚户区,家属排上任何人家都不养狗,这应该是约定俗成的厂规之一,路过熟悉的同学家或两家大人有往来的住户家时,你可以很随意的贴近石窑的玻璃窗户往里面看,如果里面有人,那么屋里传来的简单一句“回来哇嘛”就满载着主人的热情,让你迈不动步子,有事没事的走进去,简单的寒暄后,没话短说,有话长说,这就是串门了。红泥窑湾磺厂子弟们的串门最东可以刮到位于浪上矿区的张家圪旦石窑排,向北上傅家圪旦、南窑子梁、大圐圙梁,向西能窜到毫米圪坨,因为这里同样也住着磺厂职工的后代、他们的同学们。

磺厂子弟们的串门几乎从小学甚至更小时候就开始了。淳朴厚道的长辈们总是乐意看着邻居孩子们成群抱团的玩耍,哪怕是孩子之间发生了吵闹推搡,通常也绝不会将事态往大了弄。只有放手让孩子们串门,子弟们才能学会与人交往、合作。这大概就是人的社会化过程吧。如果谁家总是护短,那他家、他的孩子们一准会被孤立起来。记忆中,小学放学后,我们经常会约同学上门一起做作业,或在住人的石窑里,或在自建的凉房里。有条件的家庭会备一个炕桌供孩子们写字。没炕桌的家里,孩子们就会撅着屁股,在铺着塑料布的炕席上做功课了,有不会做的题正好互相商量。秋天时节,当地人家会买几个当地特有的大红槟果摆挂起来,整个窑洞充满了槟果特有的香味,让人怀念。一直挂到果实沙软,不再散发香味时,才会让自家孩子吃掉。这个年龄的孩子淘气,玩耍中经常会不小心打破家里的碗盘或水杯一类。在那个物资极度贫乏的年代,每日繁重的劳动、微薄的收入,我们的父母亲要养活一家六、七口人,常常会把用钱买来的东西看得太重。或许在他们看来,孩子总会长大,而家什弄坏了就得重新置办。于是对于打碎或丢失家里东西的孩子,有些家长首先考虑的不是孩子是否受伤,或者受到了惊吓,而是随意降砍、羞辱一番,甚至饿一顿以示惩罚,全然不顾对孩子成长造成的巨大心理阴影。如果是同学来串门不慎弄坏了东西,家长们心里痛,但也要装出大度的样子,至于事后如何“教育”自己的孩子,我们就不知道了。被大人体罚的经历,这估计是许多磺厂子弟们心里的忿闷!有了如此不堪回首的往事,在后来结婚成家教育孩子时,他们应该不会重复父辈们的错误了吧?

及至长大一些,到了初中、高中时,同学之间的串门开始讲究多了,家长欢迎孩子的同学来做客,也鼓励自己的孩子去做客,因为这说明自己的孩子受欢迎,有人缘。你看那邋遢人家连窗玻璃都懒得擦亮,门前更不打扫的,于是就很少有人愿意去;管教太严,俗称“王法硬”的家庭,同学去了多显拘束;那些父母亲经常打架擂武的同学多了一些自卑,不愿意招呼同学串门;而因为矿难或其他变故导致失去父母管教的孩子的成长道路又比同龄人多了几分挣扎。至于异性同学之间的走动,当时的家长还是非常封建,也不提倡,我实在是想不起多少趣谈来。

本来,对于我们这些工人子弟们来说,每天的上下学路上,从磺厂供水点的水房往家里担水,无不要从家属排每家每户门前经过,谁家的家长又在春灶炉台开始打炭生火做饭,谁家的大人又打骂自己孩子,谁家又和邻居吵架了——在日复一日中,这一切都再熟悉不过。过了旧石窑四排,忍不住会进磺厂幼儿园窜个门,这在当时算新生事物了。再不就上傅家圪旦爬山,下来时顺便到三排工人宿舍门前一转,工人宿舍里住的都是单身工人,孩子们不去。沿着工人宿舍门前的阶梯通道下来,一排东头有硫磺厂的图书室,厂里精选订购的各种报纸、画报让人拿起就放不下。管理员是周大夫的爱人,阿姨年龄不大,但待人接物那也是落落大方。这里收拾的干净利索,常常坐满了来看书的大人小孩,记得我最爱看的是《参考消息》和各种精美的画报。为了让工人们在工作之余能来这里补充精神食粮,晚上会开到很晚才关门。那个时代的图书室该是多么珍贵的存在,又有多少硫磺厂的子弟们去那里窜过门呢!不远处是厂理发部,会理发手艺的阿姨正把那刮胡刀在黑胶皮带上来回的磨——这位的络腮胡子需要锋利的刃…

磺厂子弟们的串门集中在学校的寒暑假和新正上月拜年的日子里。正月里大年初一一大早,当地鼓上班子(民间乐户)会挨门挨户给各家拜年。于是就有那半大小子、女子们跟随着乐队,挨门挨户转过去,听不懂唢呐演奏的乐曲,只把那门檐上的对联一一努力认出来,写的啥内容,字写得周正不周正,再打量主家的穿扮和待人接物。更有那爱起哄的男娃娃们,学着每年只有这天才会看到的讨喜者们的口气,叫嚷着:过年过年好过年,我尝给下涅介家的糕圐圙子甜不甜——这时候主家本来想给吃也不能给吃啦---这种浩浩荡荡的集体串门是只有在硫磺厂家属区才有的现象,那是一家不拉的整体检阅。几年跟伴下来,我们对榆树湾硫磺厂的各家情况也就了然于胸了。持家有方,日子过得令人羡慕,孩子也争气的家庭真多,一排的王家,二排的辛家,三排的董家,四排张家,五排的李家…经营不好的也不少,恕我不能一一列出。羡慕那些生在当医生、当老师,搞文艺的,父母亲双职工的,干部家庭的孩子们,虽然在当时那个年代,各家各户的生活水平并没有多大区别,但人家的父母亲总是能把平淡的日子过出更多的温馨,教育娃娃们更有一套。也有一些家庭的父母亲由于学识教养的不足,信奉着棍棒之下出孝子,结果往往是造成自己的孩子在成人后应对内外世界时不时陷入困惑,一路走来磕磕绊绊。

老厂长李逢春家住旧石窑五排东头,因为工作关系,厂里分配给两个窑洞,平时来串门的闲人极少。这厂长本来在上班时间就要忙个不停,下班回到家后依然不得闲,许多有困难的职工会找上门来。解决的如何我不知道,反正在工人们的心目中那是很正的领导。祖籍庙壕的这一家人待人接物柔软、善良,正月里,他家姑娘的同班同届同学们没少相跟着到这家串门,厂长家长什么样子?大家都好奇。只记得院子打扫的一尘不染,接待人的窑洞炕桌上摆放的也是常见的瓜子糖果一类,炉台上是一壶沏好的俨俨的砖茶。一家人衣着朴素大方,说起话来和和气气,姑娘更是出落的一副大家闺秀模样,绝少傲气和娇气。

闲聊中,听学姐讲起,对于磺厂子弟中的女孩子们来说,由于绝大部分父母亲的保守和文化程度的普遍不高,因此本该属于她们的多彩多姿的少女时代变得单调许多,女孩子们串门少,而且要几人相跟着去。和小子们不同,女同学毕竟心思要缜密许多,去到非常干净、讲究的同学家,总是有些拘谨,有时看人家家里墙上张贴的年画反而是比较有趣、令人难忘的记忆了。只有去了家境相同的女同学家,才会感觉放松许多,不时帮助邻里、同学家干家务活也是她们的串门内容。至于男女之间的往来则是少之又少了。那年头,硫磺厂的家长们普遍保守,女孩子太活泼,或者爱到同学家走动,说不定就会被他们数落为“女夜叉”、“没字样”、“架岔圪撩”之类。本该是花季少女的她们,衣食朴素,家里的营生见甚做甚,荷尔蒙的发育似乎也晚了那么几年…

至于半大小子们的串门,那就野了许多。记忆中,一段时间评书联播很流行,于是中午放学后,关系好的年龄相近邻里男孩子会自动集中到有收音机的同学家里听评书联播,直到播放结束才恋恋不舍离开同学家。我在应付上学功课之余,非常喜欢看各种“老古书”,还有当时流行的小说、小人书。比如古代的有《三国演义》、《三侠五义》、《薛刚反唐》、《薛仁贵征东》等,纸张又黄又脆,那该是很久以前出版的书。现代小说无非是《艳阳天》、《金光大道》、《敌后武工队》等。那时候的小人书却是图文并茂,读起来就让人放不下来。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了解到准确消息的,反正就开始经常去藏有这些书的同学家串门,诸如四排的高同学家、五排的郭同学家,以及水房东北方向上的魏同学家,不知不觉成了好朋友…谢谢你们,近半辈子没见,别来无恙?

故乡重教的传统久矣!日子可以过得贫困,但在培养子女上,我们的父辈们丝毫没有含糊过。硫磺厂的子弟们没有没上过学的,八·二五学校的教学质量是远近闻名的。我考入盟一中读高中后,寒暑假回到家,就有偷偷来到我家窗户下听我朗诵外语的学弟学妹们,也会被叫去帮着辅导好邻居家孩子功课的,这个当然是份内之事了。不过说来惭愧,不知不觉中,和昔日同学的关系变得逐渐生疏,正月里也少去拜年串门,反倒是会多去高年级的学兄学姐家走动了。没人陪的时候,一个人去也好。

记得那年冬天正月里,读高中的我串门到了暗恋的女同学家。我暗恋的女同学扎精干的马尾辫,一双大眼睛让我没有勇气直视,不是很高的鼻梁下有着深深竖线的人中,脸上的几个蚕沙点是她独有的。俩人的对话毫无逻辑,倒是阿姨的好意挽留,让我在她家吃了一顿可口的午饭。彼此喜欢的心迹隐隐约约,但最终还是不遂人愿,时间战车碾碎了那一切,飘洒在心头的是酸甜苦辣的人生断片!人生路漫漫,且道一声珍重。硫磺厂子弟们中也有不少有缘男女青梅竹马的走过童年、少年,喜结连理,携手人生。羡慕他们,能说在一块儿,吃在一块儿---

家中长兄读到初中高年级时,又进入了当时八·二五学校的半工半读班,于是和几个一起学木工、电工的同班男同学的关系更热络了,记得有西湾的文通、金良,还有壕米圪坨的挨云,多是榆树湾老住户。在正月里的拜年串门中,几个男同学先后来到西湾谁家,转玩半天,最后就会到住处宽淘的人家住下来。几个人挤抗在一家炕上,点起煤油灯,一根接一根卷起主家的“小兰花”,那是当地出产的土烟叶,味道很冲。然后就是天南海北的神聊、纯粹白磨指头的扑克游戏…等到第二天早晨,每个人的脸都熏得黑黢黢的。然后同学父母亲还要早上酸粥,中午糕、馒头的招待他们。这种友谊竟然持续了好多年…

通过串门,榆树湾硫磺厂的父一辈、子一辈结交下了深厚的感情。磺厂职工们娶妻娉女办事宴时,通常会临时借用周围邻居家的石窑正房来款待亲戚们。这种关头一点也不用难为情,哪怕是平时邻里间有一些小磕磕绊绊,凭着代东的威信和能言善辩,凭着我们硫磺厂工人阶级之间朴实、敦厚的感情,当然会安排妥妥的,说不定还借着办喜事,使得邻里间的关系改善许多呢。而子弟们即使分开多久,依然是见面三分亲,会和你叨拉来各种的遭遇和感慨---

对于榆树湾硫磺厂的子弟们来说,串门这档子事说大不大,几乎发生在那个年代日常生活的每一天,该是司空见惯的场面。然而说小还真不小,我们幼小、不成熟的心灵通过串门窥探到了各种不同的家庭门风,结识了形形色色的人群,认识到了真实的社会模样。于是在后来的人生规划中,得以认清自己并尽可能完善自己。回首那一段难忘的经历,感慨之余,我只能说:小镇趣事多,串门短不了!

作者简介

赵金贵

年生,准旗榆树湾硫磺厂工人后代。小学、初中就读于榆树湾八二五学校,高中就读于伊盟一中(80级),大学毕业于内蒙古大学(83级),硕研山东大学(87级),本科、研究生专业分别为哲学、外国哲学。年毕业后到山西大学工作至今。对东方哲学尤其是日本哲学、宗教有一定的学习和研究,治学范围也涉猎中日文化、中日历史问题等。

来源:准格尔旗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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